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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个刺杀崇祯皇帝的刺客,最后无不含恨而终。 只因他们临死前才知道,刺杀最大的阻碍不是皇城内的10万禁军。 也不是皇帝身边的四大李卫,而是崇祯皇帝本人。 只因原本的崇祯早已在一次自挂东南枝时死去。 现在身体里的是一位来自21世纪的兵王......
大明,天启七年。 紫禁城,乾清宫,养心殿。 “啊!” 宁静的夜晚,一道略显惊慌的声音忽然响起。 一名身穿明黄色里衣的少年,猛地从雕梁画栋的床榻上坐了起来。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,朱宁衍的眼中闪过一道惊恐之色。 借着微弱的月光,朱宁衍环视周围,确认了自己身处的环境。 刹那间,一股巨大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,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处境。 “我这是穿越了?还魂穿成了朱由检这个倒霉蛋儿?” “皇爷,卯时了,该上朝了。” 就在此时,一道有些尖利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。 已经获得朱由检记忆的朱宁衍,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声音的主人是谁。 王承恩! 这个陪着崇祯皇帝走完最后一程的义宦。 “皇爷,奴婢进来了。” 许是因为没有听到自家皇爷的回话,门外的王承恩再次禀报了一声后,轻轻推开了房门。 抬头看见正坐在那里的朱由检,刚刚点上宫灯的王承恩也是吓了一跳。 “皇爷,您没事吧?”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双眼失神的皇帝,轻声问道。 朱宁衍此时也是反应过来,缓缓转头,看向王承恩。 “我……朕无事,大……大伴不用担心。” 他尽量模仿原身的说话方式,生怕引起对方的怀疑。 王承恩见状,心里也是松了口气。 不过,他的眼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担忧,轻声问道:“皇爷,这段时间因为魏忠贤的事,您也太过操劳了,是不是累了,要不今日罢朝,好生休养一番?” 闻言,朱宁衍的眼睛一亮,双眼死死的盯着他。 王承恩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,赶紧跪在地上,语气有些慌急的说道:“皇爷,奴婢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担心您的身体。” “奴婢也知道……” “魏忠贤现在在哪里?” 朱宁衍没有理会他的喋喋不休,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。 那可是魏忠贤,鼎鼎有名的九千岁。 也是眼下唯一一个可以压制东林党的人。 历史上的一根绳儿,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,将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清理出了朝堂。 以至于,最后被士绅代言人东林党,彻底占据了朝堂。 皇权被极大的削弱,从而使得大明灭亡。 如果自己可以倚重魏忠贤的话,那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。 跪在那里的王承恩,听到皇帝问起魏忠贤,虽是心里有些不解,但还是赶紧答道:“秉皇爷,魏忠贤日前已经离开京城,前往凤阳,据底下人来报,现在已经到了真定府了。” “今日是初几了?” 听完王承恩的话后,朱宁衍又接着问道。 “秉皇爷,今日十一月初一,是举行大朝会的日子。” 王承恩立即回答道。 朱宁衍听后,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。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魏忠贤应该是在十一月初六,在阜城县南关的一处客栈中,上吊自尽的。 现在还只是十一月初一,自己还有机会。 想到这里,朱宁衍立即对王承恩吩咐道:“今日大朝会取消,传许显纯,王体乾觐见!” 王承恩闻言,脸上当即露出了震惊之色。 陛下先是问起魏忠贤,接着又传见许显纯和王体乾这两个阉党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 “速去!” 见王承恩半晌没有动静,朱宁衍皱眉低喝道。 这下子,王承恩不敢有丝毫的耽搁,立即起身,向着殿外退去。 “记着!不要让外人看见许显纯入宫。” 似是想起了什么,朱宁衍再次开口道。 “奴婢遵旨!” 王承恩脚步一顿,躬身应道。 看着再次关上的殿门,朱宁衍忽然仰躺在了床榻上。 嘴里嘀咕道:“反正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,索性就拼一把。” 他就不相信,自己难道会比历史上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做得更差? 朱由检杀了魏忠贤,清除阉党,重用东林,以至于大明国破。 那自己反向操作一波,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。 自己上一世就是朱明鲁王一系后辈,或许这就是天意,让自己穿越回来,挽狂澜于既倒,反正自己上一世也没有什么牵挂,既来之则安之吧。 自今日后,我……不!朕就是大明皇帝朱由检,背负星辰,肩挑日月!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,就在朱由检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。 门外终于再次传来了动静。 随着殿门打开,一缕亮光挤了进来。 朱由检从床榻上起身。 “皇爷,人已经到了,就在外面。” 王承恩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,轻声禀报道。 “更衣。” 朱由检此时已经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份,语气、姿态已经和原身没有多大的区别。 闻言,王承恩轻咳一声,对门外喊道:“伺候陛下更衣。” 随着他的这声吩咐,六名身着宫装的侍女,鱼贯而入,开始伺候朱由检洗漱更衣。 一炷香后,朱由检身着一身明黄色团龙袍,在王承恩的陪同下,来到了冬暖阁。 “大伴,宣他们二人进来。” 坐到御案后的圈椅上,朱由检对王承恩吩咐道。 “是,皇爷。” 王承恩答应一声,对一旁伺候的一名小宦官低语几句。 那小宦官脚步匆匆的离开后,朱由检顺手抄起御案上的一支狼毫。 “为朕研墨。” 王承恩赶紧上前。 朱由检沾着墨汁,开始在面前的空白宣纸上书写起来。 王承恩无意中看到纸上的字迹,双眼瞳孔一缩,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。 朱由检抬头看了他一眼,然后放下手里的毛笔。 “臣(奴婢)拜见陛下!” 恰在此时,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也到了。
朱由检端坐在那里,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那里的两人。 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,此时也是忐忑不已。 世人皆知,当今陛下对自己这些人深恶痛绝。 眼下厂公已然被赶出京城,陛下这是要清算自己这些人了吗? 想到这里,王体乾的身躯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。 直到这时,朱由检才语气清冷的开口道:“朕这里有件差事,需要你们二人前去,你们可愿意?” “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!” 许显纯闻言,当即信誓旦旦道。 王体乾也是反应过来,忙是叩首道:“奴婢……奴婢愿往,请陛下吩咐。” “你们去找魏忠贤,传朕旨意,命其火速回京!” 朱由检也不绕圈子,直接对两人吩咐道。 之所以选择他们俩,朱由检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。 历史上,魏忠贤为什么会上吊自尽? 其实就是被朱由检给吓的。 在离京的时候,魏忠贤还飞扬跋扈的,不只是带走了十几大车的金银珠宝,还带了八百多名扈从。 只是,他还没有嚣张多久,就听说了崇祯皇帝命锦衣卫绑缚其前往凤阳。 十一月初六当晚和心腹李朝钦饮酒后,自缢而死。 之所以不让别人去,朱由检也是担心历史重演。 再说许显纯和王体乾两人,在听到朱由检的旨意后,心里都是咯噔一声。 小皇帝这是什么意思? 两人满心的不解。 朱由检看了两人一眼,幽幽道:“怎么?不愿意?” “臣(奴婢)遵旨!” 事情到了这一步,两人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。 抗旨? 那不是他们俩敢干的事。 “此乃朕的手书,将之亲手交给魏忠贤。” 朱由检从御案上拿起刚才那张宣纸,示意王承恩将之交给两人。 王体乾恭敬的双手接过后,珍而重之的将之放在了自己的怀里。 “速去,路上不要耽搁!” 朱由检又交代了一句后,挥手让两人离开。 等他们走后,朱由检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。 自己就是一个政治小白,和那些文官斗,还是得需要魏忠贤这样的“人才”。 一旁的王承恩有些欲言又止。 朱由检却是不想和他解释什么。 从御案上随手拿起一本奏折,随手翻看起来。 这一看不要紧,竟都是弹劾魏忠贤,以及阉党成员的。 朱由检越看越是烦躁。 心道:“哪里有什么所谓的阉党,说是阉党,倒不如说是帝党。” “这些人都是依附魏忠贤这个九千岁的,而魏忠贤的一切权势全部来自皇权。” “皇帝想要杀死一名太监,只需要一张两指宽的纸条就可以。” “就像是武宗时期的刘瑾,人称立皇帝,但最后不过只是一张纸条,就被剐了三千多刀。” “大明的太监,不是汉唐那些权阉,根本就没有可比性。” “这些人之所以这么义愤填膺,只不过是因为魏忠贤他们这些人,侵夺了他们的利益罢了。” 放下手里的奏折,朱由检轻叹一声。 开始在心里暗自筹划起来。 …… 再说许显纯和王体乾这边。 两人出了紫禁城后,许显纯当即问道:“王公公,您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?” 王体乾左右看了看,见没有人注意到两人,这才从怀里取出那张纸来。 只是一看,王体乾的脸色瞬间狂喜,但又很快敛去。 “王公公,怎么回事?” 许显纯见状,一把抓住了王体乾的衣袖,语气焦急的问道。 左右看了看,见没人注意这边,后者这才低声道:“应该是好事,我二人立即上路,莫要耽搁了陛下的大事。” 他越是这么说,许显纯越是好奇,抓着对方的衣袖道:“王公公,陛下究竟说了什么?你让我看看。” 王体乾无奈,只得重新取出那张纸,将之递给了许显纯。 后者接过后,先是看了眼王体乾,这才低头查看,这一看也是瞳孔一缩,将纸张重新折叠好后,交还对方。 接着,两人前往北镇抚司,点齐了数十名缇骑,向着真定府方向疾驰而去。 与此同时,紫禁城内一只信鸽也冲向了天空。 ……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一月初六这天。 位于真定府阜城县南关的一处客栈中,魏忠贤正在和自己的心腹太监李朝钦饮酒。 “干爹,宫里来消息了,陛下命王体乾出宫了。” 李朝钦给魏忠贤将酒杯斟满后,有些忧心忡忡的向其说道。 “你也尝尝这酒吧,这可是当年先帝赏给咱家的。” 闻言,魏忠贤夹菜的手一顿,眼中闪过一道惊慌,但却没有接他的话茬,而是对其招呼道。 李朝钦见状,心里虽是焦急万分,但终究还是不再言语,只是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。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,一言不发的各自饮酒。 半晌后,魏忠贤忽然说道:“朝钦呐,你我是什么身份?” “干爹,您是我大明内相!” 李朝钦闻言,赶紧放下手里的酒盏,恭敬的回道。 “呵呵,大明内相?好一个大明内相!” 魏忠贤满脸苦涩,接着眼神变得迷离起来,是在回忆着什么。 “干爹,当今陛下只是被那些文官蒙住了眼睛,相信用不了多久,就会有旨意下来的,这大明还离不开您。” 李朝钦也知道,这一天是绝对不会出现的,但现在他只能这么说。 “一朝天子一朝臣,主子已经不在了,我们这些鹰犬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。” 因为酒精的原因,魏忠贤此时的脸色有些涨红,语气幽幽道。 李朝钦还想说些什么,却听隔壁传来小曲声。 魏忠贤起身,摇摇晃晃的来到了窗前,不顾冬月深夜的寒意,一把推开窗户,静静的听了起来。 李朝钦也是赶紧来到了对方的身后。 小曲不长,直到唱到:闹攘攘,人催起,五更天气。 正寒冬,风凛冽,霜拂征衣。 更何人,效殷勤,寒温彼此。 随行的是寒月影,吆喝的是马声嘶。 似这般荒凉也,真个不如死! 魏忠贤猛地惊醒,旋即摇头,喃喃自语道:“似这般荒凉也,真个不如死。” 李朝钦猛的抬头,有些惊慌道:“干爹!”
第3章 立即返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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